李涛:乡村教育困境与乡村教师的人生状态|教育公益组织年会2015-11-16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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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西部阳光农村发展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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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4、15日,由北京市西部阳光农村发展基金会、21世纪教育研究院、上海真爱梦想公益基金会、中国扶贫基金会主办的第四届教育公益联盟年会在成都举行,本次年会主题为“慧聚:以教育变革促进教育公平”。
下文是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博士后、钦州市教育局副局长李涛老师在年会上的发言。
 

 

我们主题回归到对人本身研究,如果我们仅仅把技术和人的对立面仅仅当成一种应用或者是一种物对人思维改变的话,那可能我们会想到异化,我们不断被物质性东西不断奴役的现代社会,教师地位、教师作用可能非常作用,教师所能发挥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他在社会分成当中究竟是什么样地位关系。我想起了小时候一首歌: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奇,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美丽,你说一句话也能惊天动地。

 

 

可是今天呢?在我若干次田野调查当中,孩子们认为我们教师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们的知识,因为他们是带着国家性普遍性知识,可是大部分乡村孩子要进入到学校,他们很快分流到社会群体当中,他们要融入社会,融入城市,可是城市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们若干教师自己到了城市以后可能都会存在一系列问题。

 

 

比如到了上海你不会滴滴打车,可能出租车都不会打,当我们若干学生不能在老师特别是乡村教师获得实实在在经验的时候,这个社会特别是农村社会发生了很大变化。老师曾经是一个大人物存在,他是文化化身,是知识的化身,是我们过去经验学习的一个榜样。可是当老师不能给我们提供融入社会经历,他仅仅告诉我们是一些书本上的知识,他仅仅告诉我们怎么去考试的时候,这个仅仅是满足我未来多考试多考几分的时候,但是大部分孩子都被分流在中考之前。

 

 

在这种大背景下,农村社会发生了很大变化,就是由传统的先古社会,老师是前辈,可现在学生可能比老师更多会利用互联网,更多利用手机解决现实问题的时候,我想这个社会已经发生了变化,一个后互补性社会怎么能够让学生对老师充满尊重呢。乡村教师曾经是乡村教育活的灵魂,是乡村底层孩子睁眼看外部世界第一面镜子。

 

 

我们经过了10年发展变化,特别是2001年,国务院关于基础教育改革决定以后,我们的农村教师队伍其实是取得了一些成绩的,但是这些成绩必须要讲,农村教师的队伍发生的很大变化,村屯30岁以下教师比例已高达34.3%,具有明显的年轻化趋势。另外农村教师学历中心实现了由中专向本科战略转变,教师第一学历平均受教育年限超过13年,最高学历平均受教育年限也达到15年,这是学历结构本身提升。

 

 

第一,年轻教师第一学历水平显著提高,乡镇教师的平均受教育年限由56到60岁年龄组的11.77年提升到25岁及以下年轻组的15.56年,村屯由56到60岁年龄组的11.72年提升到25岁及以下年龄组的13.86年。可以说我们取得了很多改进,一方面是增量型改进,还有结构调整的改进。

 

 

但是我们乡村教师地位仍然不高,在整个社会体系当中,乡村教师在整个社会结构排序当中相对比较低的,职业收入相对较低。这样的结构当中,仍然有647.9万人在镇区以下学校当教师,占义务教育阶段教师总数的74.57%。这样大的一批教师他们的生活待遇,他们的职业技能,他们的生活感受,他们的知识储备没有一个很好改进,很难奢望他们所教的孩子们能够在未来的中国达到我们想要的期望。因此乡村教师这个群体本身改进,实际上不仅关乎这个群体本身荣誉,而关乎孩子们怎么去面对知识,怎么面对权威,怎么面对社会,怎么有更好心态面对中国未来的自己。

 

 

在研究当中,我们发现乡村教师有很复杂的一面,一方面是社会性,一方面是专业性。从两个方面来讲,从外部来看,他们理所当然仅仅被当成了书本知识商品提供者。这些商品提供者多年来在城乡二元运转结构下先天不足与后天亏损下,乡村教师现在变成了国家体系当中最弱一环以后,乡村教师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乡村社会的权威所在了。以前乡村教师法律还没有下乡时,他们可以作为一种诉讼包括道德仲裁者存在于乡村社会,很多人相信老师具有这样一种权威性的,包括很多时候乡村的农民不识字,帮忙读信等等一系列活动都是可以由乡村教师帮助完成的。

 

 

乡村教师现在被迫进入封闭式文化城堡,乡村学校,村落社会对老师期待已经不是跟本土化相连接符号,而仅仅成为了一个知识提供者,这个知识提供者仅仅是能够帮助孩子们在未来考试当中顺流而上,乡村教师由知识文化公共人变成了知识专门者。

 

 

我们可以看到,城乡分殊使得教师流动出现了固化,当我们说户籍制度改革了,改革的是村民们自由留出村落,他可以自由进入市场,自由进入大城镇,可是乡村教师他的流动是什么样的呢,我们有数据发现大部分乡村教师一直被固化在他的工作岗位上,尽管有很多流失率,可是他的流动率依然不高。

 

 

第二,激励缺位以至于职业倦怠化,我们的激励是一种国家单式化国家荣誉奖励体系,在这样的体系下我们不需要围绕着他的体系去运作,在这样情况下制度性分配不公平,使得乡村教师很难符合自己内心的兴趣去面对我们的教育教学。国家的控制包括荣誉体系分配,城乡不均衡,使得乡村教师在一次又一次努力过程当中,最后变成了一个消极的职业人而已。

 

 

第三,待遇低下以至于负担沉化,我们知道绩效分支改革以后,有很多意见,包括奖励性绩效和基础性绩效分配关系以及我们经常在和公务员横向对比当中产生若干的焦虑,甚至是一些愤怒。很多时候乡村教师,我说的乡村教师还仅仅是公办乡村教师,还有大量民聘教师,还有大量代课教师,他们最基本生存和底线没有得到保障,可是我们在正式体系当中我们却很少去承认他的地位,甚至我们之前代课教师一系列问题都没有得到保障。

 

从内部来看,作为一个总体性职业群体称谓,乡村教师岗位无疑具有超稳定性,但是在这个岗位上任职的个体却具有高度明显的强流动性。

 

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些问题,村屯教师初次配置学历水平低,非师范专业比例高。50岁以上教师所占比例高达22.75%,老龄化问题十分突出。农村教师晋升高级职称很困难。存在两个特征,一个是年轻教师的女性化和老龄教师男性化并存。教师父辈农村化和农村教师任教本地化并存。

 

 

我们可以看到乡镇和村屯呈现出来年龄结构两极化,到了60岁以上,真正的中青年群体都是在这样一个空间位置之上的。

 

 

我们调研样本当中,5828人样本当中发生流动就有3千多人,潜在外部流动就高达1556个人,他想流动出去,可是现实机制使得他没有办法实现这个想法。

 

 

第一学历越高,他外流意愿越高,如果你第一学历是本科,他外流意向达到83.9%。所以这样的一种城乡结构的变化使得我们只能用群众化手段解决乡村教师困难,因此城乡教育体化,城乡教育统筹等等一系列问题都使得我们在心理潜规则上固化认为城市学校一定比乡村学校好,其实很多时候乡村学校不一定比城市学校差,可是在我们感觉当中似乎农村学校似乎比城市学校差,因此这样反响使得学校学生重心上移。

 

 

此此情况下,差生聚集,优生掐尖,形成很明显断裂,于是在结果主义考试评价体系之下,可想我们乡乡村教师能有多大职业精神是面对一次一次绩效的一次又一次冲击。

 

 

从社会寓教于大结构来看,乡村教师如果仅仅成为寄居于乡村里面文化城堡里的专业人,他一定很少有所作为。所以实现教育与乡村社会深度融合,怎么融合?我认为从管理体制上需要改变,改变教育行政体系下得传统由人事部门统一管辖教师模式。第一步应该是什么?我们知道有第一书记的办法,我认为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乡村教师参照第一书记基本扶贫模式,把他变成本村落或者相应下去教育委员和是教育书记。第二,如果是义务教育阶段一定要实现强制性改变的话,一定有必要变成教育公务员,特别是在中国环境之下。第三,我们教育体系高等教育有必要力建立在乡村教育,乡村学校要有有思想力支撑着真跟学校,跟广大乡村教师一起共同创造学校。

 

 

从制度层面上来讲,可能有一揽子系统性制度设计。有一点就是代理增量性提高和合理存量性分配。所谓增量性提高我们不能把绩效从我们自己工资奖励性绩效拿出来,可是我们现在制度体系使得我们没有办法从绩效工资之外去获得,在我们调研当中,很多在绩效工资之前,有很大一部分比例是政府专向性支出放在绩效,可是之后却没有。所以我认为存量性分配和增量性分配提高应该是相辅相成。

 

好,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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